当代艺术,为什么这么“火”?
来源: | 作者:pmt5d2645 | 发布时间: 2018-11-27 | 1360 次浏览 | 分享到:

11月的上海,是当代艺术的上海,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ART021、上海双年展等诸多上海艺术季的活动引爆艺术圈,不仅吸引了大量的藏家、艺术爱好者、大牌艺术家,甚至刘嘉玲、周杰伦等一众娱乐明星、备受国人追捧的村上隆也驻足现场。如此汹涌人潮、令人咂舌的购买力,不禁让人感叹魔都上海与当代艺术的“魔力”!

第五届西岸博览会以“双馆”亮相,汇集了多个国家的重量级的国际画廊,展厅空间和光线非常舒适,让人有种在瑞士的巴塞尔博览会和伦敦的弗里兹博览会的错觉。

当代艺术,为什么这么“火”?

如此火爆又兴奋的场景刺激着每一个关注当代艺术的人,而这种局面的形成也不是偶然的。诚然,这与政府的政策扶持、经济环境等大的政策方针分不开,与此同时举行的进博会或许可以从侧面印证这一点。


当然,对于当代艺术的推动,民间力量一直不可忽视,在两个优秀的当代艺博会的相互竞争和拉动的同时,私人美术馆也举办了可圈可点的艺术大展,从明星到普通大众的广泛参与,使上海燃起这把当代艺术之火。大家在感慨疲于奔波赶场的辛苦时,更加乐于看到艺术市场的更多的可能性。

上海宝龙美术馆举行“艺术史:40×40——从四十位艺术家看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中国当代艺术”展览现场。


时至今日,中国当代艺术走过了40年,在市场经济下的当代艺术品更加的娱乐化、多元化、亲民化。如今,回望当代艺术的40年,或许会给我们更多的启示与指引。

当代艺术40年

中国当代艺术与改革开放基本步伐其实是一致的,在经历了文革的伤痛后,“伤痕艺术家”开始舔舐伤口,此后的整个八十年代中国现当代艺术蓬蓬勃勃,“星星画会”、“厦门达达”、“北方群体”、“西南艺术群体”等活跃民间艺术组织和流派全国各地此起彼伏。

作为何多苓的毕业创作,《春风已经苏醒》没有获得导师的分数,甚至受到了学校的排斥。不过,《美术》杂志力排众议,将这幅作品放于杂志封面上。如今,它成为了“伤痕美术”最经典的代表作之一。

“不许掉头”第一次现代艺术大展

1989年,中国艺术史上第一次现代艺术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这次展览展出了全国各地的186名艺术家的297件作品,几乎是整个八十年代当代艺术最全面的总结。

范迪安主持了艺术大展的开幕仪式,大厅从高空垂下了两条黑色的条幅,上端也有鲜红的“不许掉头”的大展标志,永不掉头的决心和气势已经成为一种明确的前卫艺术精神导向。

女艺术家肖鲁的装置艺术《对话》就陈列在大展入口东侧第一位,作品是两尊铝合金制作的电话亭,里面分别有一男一女在打电话的背影照片。两尊电话亭之间有一面玻璃镜,镜子前放着一台红色电话,听筒悬垂在半空,表示“对话”并不畅通。展览期间肖鲁对着作品开了两枪。

大展虽因突如其来的“枪击事件”被迫暂停,但“中国当代艺术教父”栗宪庭在《中国美术报》发表文章将肖鲁的开枪誉为“新潮美术的谢幕礼”,“两声枪响把新潮美术的‘临界点’又往前推了一步。


90年代——当代艺术的新生代

1991年在北京举行了“新生代艺术展”,同时期“刘小东油画展”、“女画家的世界”、“喻红油画展”、“申玲作品展”、“新形象绘画艺术展──王劲松、宋永红联展”、赵半狄、李天元画展”接连举办,伴随着同时期一些批评家所发表的观察和评论文章,构成了在这个时期一个比较突出的艺术现象。

1990年代栗宪庭逐步地归纳了中国当代艺术最新鲜的时代语言与风格。提出了“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及“艳俗艺术”等艺术现象。

王广义是中国“政治波普”最早的实验者之一,他的绘画在1980年代经历了不同时期的转型之后,1990年代初期进入了“大批判”的实验阶段。这种具有实证批判力量的方式贯穿于王广义在1990年代的整个创作中,特别是在“大批判”中,艺术家直接将两种本质完全不同的图像—中国“文革”中的政治招贴画和西方消费广告并置在画面中。

张晓刚最为知名的《全家福系列》,以一种浪漫而冷冽的抑制,让人联想到中国旧知识分子在乱世之时以家喻国的深刻隐痛感。


“政治波普”对于当时所在的文化状态、生活样貌等等进行了表达的同时也显示出了对历史的反叛与对抗。


稍后出现的“玩世现实主义”已没有了文化大革命带来的悲情和伤感,其中重要的代表性艺术家方力钧、岳敏君、刘炜、曾梵志等也都出生在60年代,迎来的是市场经济冲击下的没有英雄、没有战场的新时代,因此,这时的青年生活就显得百无聊赖。 艺术理论家王仲在《89新潮美术》中曾分析道:玩世现实主义的艺术家们普遍认为“既然这个现实世界是无意义的,就不必以严肃的态度对待它”。

在方力钧的作品里,这些“光头”形象要么嬉笑不止,一副“嬉皮士”的姿态,要么发呆,一副傻乎乎的憨态,要么留下硕大的后脑勺,给观众以“悬念”,要么张着大嘴打着哈欠,让观众莫名其妙。方力钧在一次相关提问的纪录中这么说:“我无法改变这个社会,我只能画我们的生活。”

岳敏君是玩世现实主义艺术风格的代表人物之一。作品更加集中在笑脸形象的创作中,他创作的笑脸形象他的作品的突出特点是:画面里的人总是千篇一律地、呲牙咧嘴地、毫无正经可言地痴笑着,图像往往调配了鲜艳的颜色,视觉刺激感比较强,也成为当代中国艺术的一种典型符号。

刘炜被艺术界成为“中国当代最有‘才情’的画家”他的玩实现主义作品基本都是真实的人物,以平时的姿势被记录下来,眼神如豆、表情怔忡可笑。

曾梵志看到了社会中面具无处不在,不管是保护自己还是欺骗他人,大家最后都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也不过是一个假面而已。他给画中的人物戴上了面具,而“面具”也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商品经济社会中人们摆姿作态的表面下暗藏的焦虑与孤独。

刘小东以写实、现实主义而闻名。写生式的创作方法,赋予他的艺术更加确凿的社会学的气氛与形式感。1990年,旅居美国的陈丹青无意间看到这一幅《田园牧歌》。当时,陈丹青根本不知道刘小东是谁,但他心里猛然一动:中国可能出了一个天才。


艳俗艺术受到美国波普艺术的影响,主要是对现成文化符号的直接搬用。

严格的来说祁志龙是承接政治波普与艳俗艺术的节点艺术家,褪色军装的女兵,单纯美好的表情,符合现代审美的眉眼,这些内容被符号化的反复出现在艺术家祁志龙的画面中,勾起了很多人的军装梦,军装作为曾经的时尚,一度让无数年轻人追捧,成为时尚的标准。

俸正杰是艳俗艺术的主要艺术家之一,他的作品着重倾向于描绘当代女人,她们有着色彩绚丽的头发,富有色彩的服饰,充满诱惑力的嘴唇以及看上去不可抗拒的目眩眼神......


九十年代开始的女性主义思潮,使人们逐渐面对“女性主义”这一理论的宗旨和基本立场,女性视角和立场,女性身份和艺术创作的关系, 这些问题的提出和讨论,带给女性艺术自身发展的力量。

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女性代表人物之一,崔岫闻的成就获得了国内外当代艺术权威机构的高度评价和深度认同,其代表作《洗手间》被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收藏,

被许多人称誉为“中国当代最好的女画家”的蔡锦以红色“美人蕉”为主题在重复中找到无尽的变化。每一张画都是她的心迹彼时彼刻的自然流露。随着时间阅历的增长,芭蕉枝叶的粘稠感,单体枝叶以及多个枝叶交错在一起的结构,红色调的明暗和深浅,都在蔡锦的画面上不断地微妙变化。

喻红显然与那些以概念、装置取胜的当代艺术家大相径庭。用她的话说,与她对大而空的观念及政治狂热保持警觉有关。她更渴望表达内心的无奈、盲目和怀疑。她开始画身边的女友,画她们的青春萌动和少年张狂。这些肖像作品把强烈的色彩、莫明的情绪和奇怪的空间结合在一起。


当代水墨在新的语境下,成为当代艺术的一种极具中国特色的表现形式。

李津是现代水墨的一名猛将,他的画充满了强烈的个人风格,没有刻意的诗情画意,甚至是反智的笔墨。但这最平实的笔墨,却是对世俗生活最彻底的拥抱。


这个时期无疑是当代艺术的蓬勃发展的时期,随着当代架上绘画的逐渐成熟,装置艺术、行为艺术、影像艺术等新生等艺术形态也越来越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艾未未的作品《葵花籽》由1亿颗葵花籽组成的一件作品。影射了在全球化的环境下,中国迎合消费社会和西方市场的大规模生产,以及处于生产链条最末端的微小环节:巨大的工厂里流水线上成百上千的工人,廉价的劳动力,单一枯燥的流程。荒谬的是,作品的制作解决了景德镇1600多人的生计,过程本身就是对现实社会的再现与极大的调讽。

《鬼打墙》是由徐冰和其他人用宣纸对大约30米长古长城城墙完整拓印的结果,在展厅悬挂时,极大的视觉反差往往会使观看的人像被鬼摄了魂一般感到强大的震撼力。

自虐式行为艺术家张洹1994年的作品《十二平方米》中,他在一个肮脏的公厕里在自己的身体上涂抹大量鱼油和蜂蜜,在那里静坐了一个小时后缓慢地走到附近的池塘并在里面沐浴。

马六明创造的女性妆容,男性躯体的“芬•马六明”形象让他一举成名,那种未分化的两性同体所带来的视觉反差令人震撼,使“芬•马六明”的造型逐渐成为能代表中国行为艺术的经典形象之一。


当代艺术市场迎来“疯狂期”

2004年,香港苏富比举办了第一次中国当代艺术拍卖,正式掀开了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大放异彩的篇章。之后的2005年到2008年当代艺术市场迎来“疯狂期”。很多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颜色还没有干,就已售出了。

刘野一直不掩饰对抽象大师蒙德里安的崇拜,肯定过蒙德里安的“几何形体”画派对他的影响,不难发现那些纵横分割的几何色块曾作为意象多次出现在刘野一系列的作品中,而刘野在戏说着蒙德里安的抽象的同时,加入具象元素后表现得自成一派。不可置否,蒙德里安对于他天马行空的笑谑创作给予了很大的灵感启发。

杨少斌认为这个时代存在的基本问题,是社会普遍存在的暴力以及对反抗命运的漠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思考都与此有关。这些作品旨在提示和唤起一种遭到权力压迫时的生命,以及在强力控制和侮辱面前的个人形象,仿佛这些暴力中的人堕入了一种无所不在的生命困局中。


危机? 转机!

2008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达到了狂热的顶峰,金融危机却给了生长在阶段性“巅峰期”的艺术市场当头一棒,进入漫长的调整期。


然而,对于当代艺术家来说,这既是危机,又是转机,经过市场“洗涤”后的当代艺术家们开始更加专注于艺术作品本身。年青一代的70后、80后的年轻艺术家为中国的当代艺术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一代艺术家的作品自我风格更加鲜明,对时下政治冷感,主题多围绕在青春伤感与儿时回忆上。

贾蔼力早期的作品中,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是一个反复出现的题材。画中人在偌大的场景中,总是占据着卑微的位置,整体颜色以灰蓝的色调为主,感情被最大程度的压抑着。


经济高速发展、传统文化断裂、生活压力增大等等这些在中国社会转型并发的诸多问题,迫使民众心理寻找安全的途径。卡通文化虚幻的亲近感恰恰填补了人类情感的空缺,成为当代人逃避现实的途径。卡通文化对于成人世界无疑是一副安慰剂。

陈可会在自己的创作中抒发自己的现实心境,陈可典型作品当中,几乎每幅绘画里都有一个圆鼻头的小女孩,忧郁、自我封闭、单纯地生活在虚幻空间里,不食人间烟火。

陈飞 《熊熊的野心》 50×40cm 艺术微喷

刘韡《无题》铁、钢、亚克力板、铝、UV印刷110x160x160cm2016

周力 《线-影子的影子 之一》综合材料 45cm×280.5cm


艺术可以说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最敏感的神经末梢,特别是在全球化语境下,艺术与政治、艺术与经济在中国当代艺术中表现的格外明显。在思想、观念甚至意识形态的微小变化都会在当代艺术上掀起波澜。


11月的上海艺术季的繁荣,也许在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发展中只是一粒微沙,但2018年是一个值得纪念和回望的时刻,随着艺术市场全球化局面的进一步深化,或许会给当代艺术带来更大的机遇。


期待2019艺术厦门当代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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